分别四谛品第八十四
须菩提白佛言:“世尊,假令是法是菩萨法者,佛法复云何?”
佛报言:“以是法具足者,便逮萨云若慧尽诸习绪,菩萨摩诃萨便尽逮觉是菩萨法。佛法者,以一相慧应一切慧而得正觉,是者佛法与菩萨法而有差别。须菩提,譬如向道、已得道者,是二辈者皆是贤圣,菩萨住于两际中间,佛以过去如来无所著等正觉,以是差别。”
须菩提言:“世尊,假令如佛所言者,空无之法为有差别、有若干品耶——而言是者泥犁、薜荔、畜生,是者人道,是者天道,是者八数,是者辟支佛,是者菩萨,是者为佛?如是诸道无所有,行亦无所有,如行无所有者罪福之报亦无所有。”
佛言:“如是,如是,须菩提,如汝所言,空无之法亦无有行亦无有得。须菩提,不知空无之法者,或作善恶之行有漏无漏,由行所致便有三恶趣,作善行者便有天道、人道,于三界中无断绝时。菩萨行六波罗蜜乃至佛十八法,行菩萨法亦无有瑕,是为具足菩萨支节,金刚三昧成阿耨多罗三耶三菩阿惟三佛,为众生作厚,其厚者终不腐败而生五道。”
须菩提言:“世尊,成阿惟三佛时,为见五道生死耶?”
佛言:“不也。”
须菩提复问:“如来为不见善恶法耶?”
佛言:“不也。”
“世尊,为不见善法耶?”
佛言:“不也。”
“世尊,亦不见善亦不见恶耶?”
佛言:“不也。”
须菩提言:“若不以是四句,云何处有天道人道、是三恶道?云何处有声闻、辟支佛道处,有菩萨处,有佛道?”
佛问须菩提:“众生为知诸法相空不?若众生知诸法相空者,菩萨终不发阿耨多罗三耶三菩意,亦不能度众生令离恶趣。以众生不知诸法相空故,不能得离五道,菩萨于诸佛所闻诸法相空,是故便发阿耨多罗三耶三菩。凡夫所入之法如来无复有众生,不解空法所作各自得之,无有众生有众生相,无有五阴有五阴相,于无为作有为相,自无所有作颠倒想,以身口意所作颠倒,便堕五趣不能得脱。菩萨行般若波罗蜜,持诸善法皆内于般若波罗蜜行菩萨行以成阿惟三佛,持四谛法广演分别,令众生习之诸善之法、三十七品、四谛便有三尊。其有众生因三尊者,无不得脱离诸勤苦。”
须菩提白佛言:“世尊,众生得度,为用四谛、用四谛慧耶?”
佛报言:“亦不以四谛得度,亦不以四谛慧得度。我说于四谛得等觉者,乃为度脱耳。”
复问:“世尊,何等为四谛之等?”
报言:“亦无苦亦无苦慧,亦无集亦无集慧,亦无尽亦无尽慧,亦无道亦无道慧,以四谛如及尔亦不变异法性之法,真际、法事有佛无佛常住如故,是法不忘不失于诸法不耗减。菩萨行般若波罗蜜,行四谛,逮四谛慧,亦当作是觉。”
复问:“世尊,菩萨行般若波罗蜜,云何行四谛而觉四谛,以觉随行亦不堕二地而上菩萨位?”
佛报言:“诸法之要不可得见,正使得见亦无所有,既无所有见诸法皆空,在四谛者、不在四谛者皆空无所有。作是见者便上菩萨位于种性住,住种性已不与上争不堕二地,以住种性便起四禅、四等及四空定,住灭尽地览知诸法知四谛慧,不生苦集尽道因缘,但起道意想观见诸法如。”
须菩提言:“云何观见诸法如应?”
佛报言:“空。”
“云何为空?”
报言:“如自观身相空,作是比观者为见诸法空,不见有法逮觉道者。道者无所有,亦非佛所作,亦非罗汉、辟支佛所作,亦非行菩萨者所作。一切众生不审是事,是故菩萨摩诃萨行般若波罗蜜,以沤和拘舍罗为众生说法。”
有无品第八十五
须菩提白佛言:“世尊,假令诸法所有无所有,非佛所作,亦非罗汉、辟支佛及菩萨所作,云何有诸道分数、善恶之差别,有三恶趣及于人道,从四天王上至长寿天高下之殊异?云何复言作是得是,行恶者入三恶趣,行善者得生人道或生天上?云何行道得须陀洹至得阿罗汉、辟支佛,作是行得菩萨法,作是得三耶三菩?世尊,无所有法者,亦无作,亦无行,亦无声闻、辟支佛行,无有菩萨行,亦无有三耶三佛行,亦无逮萨云若而度脱众生者,是事云何?”
佛报须菩提:“如是,如是,无所有者亦无作亦无行得。凡夫愚闇不能得知贤圣之法,又亦不知所有无所有之法,为四颠倒之见侵欺,作若干行得若干报,便有五趣生死。无所有法亦无有行亦不受。于须菩提意云何?须陀洹乃至阿耨多罗三耶三菩,为有所有不?”
须菩提言:“世尊,从须陀洹乃至于道,皆无所有。”
佛告须菩提:“无所有能逮无所有法不?”
对曰:“不也,世尊。”
“是故,须菩提,无所有及道一切诸法,亦不合亦不散,无有形不可见,亦无对一相,一相者所谓无相。是故,须菩提,菩萨摩诃萨行般若波罗蜜沤和拘舍罗,见于众生入于颠倒,入于五阴无常有常想、苦谓有乐想、无我有我想、不净有净想,入于有为,菩萨以沤和拘舍罗令众生离于有中。”
须菩提白佛言:“世尊,众生所入不离五趣,有何因缘碍?颇有实要不?”
佛报须菩提:“无有,无有余行如毛发者,但以众生著四颠倒故有五趣耳。须菩提,谛听!谛听!以是事故,我今说之使汝得解。于意云何?梦中所见五乐自娱,有作者不?”
对曰:“世尊,梦尚无所有,况有五乐?”
佛言:“于汝意云何?诸法有为无为、有漏无漏,颇有法不如梦者不?”
答曰:“世尊,一切诸法皆如梦耳,无有诸法不如梦者。”
佛言:“于意云何?梦中所见人颇有五趣不?”
“无也,世尊。”
“须菩提,梦中人颇有道念、有著断事不?”
对曰:“无有。何以故?世尊,无形之法无所造处,著断之法亦无有处。”
“云何,须菩提,镜有见像,颇为有行,颇有五趣生死报不?”
对曰:“不也,世尊。所以者何?镜中像者无所有也,凡夫为惑自呼所有,镜中像者亦无五趣,无作无行。”
“须菩提,镜中像为有道念、有著断不?”
对曰:“无有。所以者何?无形之法无所造作,亦无著断,亦无有处。”
佛言:“于须菩提意云何?响从山谷出,是响颇有行作生五趣者不?”
对曰:“不也。何以故?无形之法无行无作,无生五趣者。”
“于须菩提意云何?响颇有道念、有著断不?”
对曰:“无有。所以者何?无所有之法无所造作,亦无著断,亦无有处。”
“于须菩提意云何?譬如热时之焰,无有河水有河水想,无有城郭有城郭想,无有园观有园观想。于意云何?是焰宁有所作有五趣不?”
对曰:“焰无所有,但惑愚夫之眼但有像耳。”
“须菩提,是焰颇有道念、有著断不?”
对曰:“无有,无形之法无所造作,无有著断,亦无处所。”
“须菩提,譬如幻师化作象马,或作人众若干种现,是化人颇为有行、有五趣不?”
对曰:“无有。何以故?幻无形故。”
“须菩提,幻人所化颇有道念、有著断不?”
对曰:“无有。无形之法无所造立,亦无著断,亦无处所。”
“须菩提,如来所化宁有行作有五趣不?”
对曰:“无有。何以故?化无所有故。”
“须菩提,化有道念、有著断不?”
对曰:“不也,无形之法无有道念,亦无著断,亦无处所。”
“于须菩提意云何?是诸法颇有著断不?”
对曰:“不也,无有著断。”
佛言:“假令无著断者,是为无有著断。何以故?众生但住于吾我便有著断。审见谛者不著不断,众生所见不审谛故便有著断。”
诸法等品第八十六
须菩提白佛言:“世尊,其审谛者不著不断,不审谛者亦不著不断,所有无所有无著无断,审谛不审谛俱不著不断,是事云何?”
佛报须菩提言:“以诸法等故我言断。”
“世尊,是何谓?”
佛报言:“有佛无佛,如及尔法性、真际、法事,初不变异常住如故,是名为断。但以俗为名号有言有教,俗之音声虽有言教皆无所有。”
须菩提言:“世尊,假令诸法如梦、如响、如镜中像、如野马、如幻、如化者,菩萨云何于空无之法发阿耨多罗三耶三菩意,言‘我当具足六波罗蜜,具足神通,具足慧度、四禅、四等及四空定、三十七品及三脱门,具足八惟无、九次第禅’,言‘当具足十力、佛十八法’,言‘当具足三十二相、八十种好’,言‘当具足陀邻尼门’?云何言‘我当作光明普照窈冥之处’?云何知众生意而为说法耶?”
佛言:“须菩提,于意云何?如汝所问,为如幻如化不?”
须菩提言:“假令诸法如梦如幻,菩萨云何行般若波罗蜜?世尊,梦以幻化非真实者,不真实法不能行六波罗蜜,乃至十八法亦不能行。”
佛言:“如是,如是,如汝所言,梦化不行六波罗蜜不能成阿耨多罗三耶三菩。是法皆为是有为想法,有为想之法亦不可得萨云若。是法亦复是道,亦复是泥洹,以是法无所生、无有相。以是故,菩萨初发意以来习诸善法——六波罗蜜乃至十八法,知是法已如梦如化,不具足六波罗蜜、十八法者亦不能教化众生。菩萨习诸善法,观诸法如梦如化。菩萨观般若波罗蜜,观萨云若,观众生亦复如梦如化。菩萨行般若波罗蜜不于中受形,及幻化法不于中受形,言当逮萨云若。菩萨行般若波罗蜜无所取,于十八法亦无所取。菩萨知诸法无所取故,逮阿耨多罗三耶三菩。何以故?诸法无形故。无所取不可持,无所取法而有所得亦不见是法。是故菩萨为众生故发阿耨多罗三耶三菩意,从发意以来行六波罗蜜,但为一切不自为身。菩萨起阿耨多罗三耶三菩意者,但为众生故。以众生无所有,以众生无有众生想、不见有见想、不知有知想,是故菩萨于颠倒中拔出众生,于甘露地断诸习想。
“须菩提,菩萨行般若波罗蜜以沤和拘舍罗,于诸法无所入,建立众生于无所入,但以俗数非第一义。”
须菩提言:“世尊,如来所逮觉法,为以世俗数,为以第一义?”
佛报言:“如来者以俗数得逮觉,亦无有法有所得者。所以者何?若言‘我得道者’是为大耻,若有二者亦无逮亦无觉。”
复问:“世尊,假令有二不逮觉者,为从一得逮觉耶?”
佛报言:“亦不从二,亦不从一,逮觉者亦不一亦不二,不一不二则是逮觉。所以者何?逮觉者为戏则为贡高,等觉者无戏亦无贡高。”
须菩提言:“世尊,诸法所有皆无所有,云何是等正觉?”
佛报言:“亦不有有,亦不无无,亦无言说,是则等觉。等觉法者亦无言说,亦无有法说等觉者。等觉者以过于诸法,凡夫愚人去等觉远。”
复问:“世尊,如来为离觉法远耶?”
佛报言:“等正觉者非众圣贤声闻、辟支佛、菩萨及佛之处。”
复问:“世尊,如来于诸法中得自在耶?”
佛报言:“凡夫之等及声闻、辟支佛及如来皆共一等觉。一等觉者亦无有二,亦无凡夫,亦无三耶三佛,乃至如来亦无若干。”
须菩提言:“世尊,假令于等觉中无有分数者,凡夫、声闻、辟支佛无有差别?”
佛言:“如是,如是,凡夫乃至三耶三佛无有差别。”
“假令凡夫乃至三耶三佛无有差别者,何以故有三尊?”
佛言:“于须菩提意云何?佛宝、法宝、比丘僧宝等觉异耶?”
对曰:“如我从世尊所闻,三宝及等觉无有异,三宝及等觉亦不合亦不散,无有形亦不可见,一相无相,为无相法。作数作处者,则为有近有处。”
佛告须菩提:“如来无所著等正觉,得阿耨多罗三耶三菩时,为诸法作处,便知有三恶趣,知有人道,知有三十三天,便知三十七品乃至内外空及所有无所有空,知有十八法。是故,须菩提,是为如来大士之所差特,不动于等觉法为诸法立处。”
须菩提言:“世尊,如世尊于等觉不动耶?凡夫、声闻、辟支佛于等正觉亦复不动?佛法、凡夫法、声闻、辟支佛法及如来法为一法耶?及无形法、色法、痛法、想法、行法、识法异耶?眼法、耳法、鼻法、舌法、身法、意法有异耶?地、水、火、风、识、空法有异耶?淫怒痴法有异耶?六十二见有异耶?四禅、四等及四空定法有异耶?三十七品法、三脱门法、内外空及所有无所有空法,八惟无、九次第禅、四无畏、四无碍慧、十力、佛十八法、有为无为法,是诸法皆有名,云何处不可得?若菩萨不住是处,不分别诸法,菩萨终不能行般若波罗蜜。行般若波罗蜜菩萨游诸十处,尔乃上菩萨位便过二地,已过二地具足神通,于诸神通具足五波罗蜜,游诸佛刹供事诸佛植众善本,持是功德教化众生净佛国土。”
佛告须菩提:“汝所问如来及凡夫法及二地法,云何作是问?于汝意云何?五阴空法及如来法为有异耶?”
须菩提言:“等空。”
佛言:“于空可见无相法不?五阴相及佛相为可见不?”
须菩提言:“世尊,不可见也。”
“是故,须菩提,诸法之法亦无有,凡夫亦不离凡夫,亦非如来法,亦不离如来法。”
复问:“世尊,是法为是有为法,为是无为法?”
佛言:“亦不离无为而得有为法,亦不离有为法而得无为法。须菩提,有为法、无为法一法无二,亦不合亦不散,无有形不可见一相,一相者无相。以俗数故有所作耳,非最第一义;最第一义非身口意所作,亦不离身口意得第一义以诸法之等。是故第一义菩萨行般若波罗蜜,亦不得最第一义而行菩萨事。”
诸法如化品第八十七
须菩提白佛言:“世尊,假令诸法等空,于诸法无所作,云何菩萨行般若波罗蜜,不得最第一义而行菩萨事,为众生作四恩耶?”
佛告须菩提:“如汝所言,空者亦无有作亦无不作。若众生知,空者无有如来及佛境界,不动于空,度诸吾我有四大相,度诸五阴有知见相,度诸十二衰相,度诸有为相,建立不有为界,是不有为之性空。”
“云何为空?”
佛报言:“于诸相空。幻师所化作人空,不幻化及空不合不散以空空,空空及化人无能别者。何以故?俱空故。须菩提,五阴无不空者,以空故作是说言五阴空。”
复问:“世尊,世俗之法如幻,道法亦复如幻耶?假令道法是幻者,从三十七品乃至佛十八法及三乘法亦复如幻,行三乘者亦复如幻。”
佛报言:“是诸法化谁所化?为是声闻、辟支佛所化耶?是菩萨佛之所化耶?是诸习绪所化?是行所化?”
对曰:“无有化者。”
佛言:“是故诸法如化。”
复问:“世尊,须陀洹至罗汉、辟支佛所灭,及佛诸习绪灭,亦复如化耶?”
佛报言:“诸有所生者、灭者,皆悉如化。”
复问:“世尊,何等法不如化者?”
佛报言:“不起不灭是则非化。”
复问:“世尊,何等不起,何等不灭,非是化耶?”
佛报言:“泥洹非化。”
须菩提言:“世尊常说:空不动转,无有双法,无不空者。是故泥洹亦复如化。”
佛言:“如是,如是,一切皆空,亦非声闻、辟支佛所作,亦非菩萨佛之所作,审空者是泥洹。”
复问:“世尊,于空过去人行,当云何入?云何学?云何说?”
佛报言:“于须菩提意云何?但有过去世,无有当来世耶?”
萨陀波伦品第八十八
佛告须菩提:“菩萨摩诃萨欲求般若波罗蜜者,当如萨陀波伦菩萨,今现在于雷音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佛所,常修梵清净之行。”
须菩提白佛言:“世尊,萨陀波伦菩萨云何求般若波罗蜜?”
佛报言:“萨陀波伦菩萨求般若波罗蜜时,不惜身命,不望供养,不求名称,常在寂处。闻空中之声言:‘住,善男子,莫起疲厌睡卧之意,莫念食饮,莫念昼夜,莫念寒热,莫令意著于内外,莫左右顾视。行时当作是意,当如不行,于身五阴莫有起相。何以故?有起相者便于佛法有稽留碍,有留碍者便在生死苦,在生死苦者不能逮得般若波罗蜜。’
“尔时,萨陀波伦报空中声言:‘我当从教。何以故?我欲为众生而作大明广宣佛法,我欲得阿耨多罗三耶三菩。’
“作是语已,便闻空中声言:‘善哉!善哉!善男子,欲闻于空、无相、无愿之法,当求索般若波罗蜜,当离相念,当离命见,当离人见,当远离恶知识,当与善知识从事,当供养真知识,当为汝说空、无相、无愿之法,当说无生不灭之法,当劝助人求萨云若。作是行者闻般若波罗蜜,不久或从经中闻,或从菩萨摩诃萨口闻。善男子,所从得闻般若波罗蜜处,当视其人如世多罗。汝于法师当修反复莫得背恩,所从闻般若波罗蜜处则是真知识,得闻经已便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不复动转,当自念言:“我去诸如来无所著等正觉不远,所生之处常值诸佛,常当远离八不闲处,当得八乐之处。”持是德行当敬法师如敬世尊,莫以世俗翼望之意,于法师所当起法想、恭敬之想。冀望想者当知魔事:若魔波旬或持五乐,或以细滑色声香味来贡法师,法师以沤和拘舍罗欲度众生能为受之,汝若见者莫起污意,但当念言:“我未得是沤和拘舍罗。如法师所行,菩萨已逮沤和拘舍罗者无所挂碍,譬如金刚无所不入不受尘垢。”当以一调法行而观法师,何等为一调法行?谓诸法无著无断。何以故?诸法皆空,无我,无人寿命,譬如幻、化、热时之焰,当作是观。法师导师作是观者,令得般若波罗蜜不久。善男子,当护魔事。善男子,若至法师所不见法师莫起碍意,当以法故恭敬法师。’
“尔时,萨陀波伦闻空中声已于是东行,东行不久意中念言:‘向者不问,我当于何去?去是几所?当从谁闻?’于是大哭,哭已念言:‘我今于是不复饮食,不复动转,从一日至七日,不闻般若波罗蜜终不起。’”
佛告须菩提:“譬如长者有一子,其子而死,父母悲哀无复他念,但念其子。须菩提,尔时萨陀波伦一无复余念,但念般若波罗蜜亦复如是。作是哭时,于前便有如来之像,三十二相、八十种好。
“其佛叹言:‘善哉!善哉!善男子,过去诸如来无所著等正觉行菩萨时,索般若波罗蜜亦如是。持是勇进之意从是东行,去是二万里,国名香氏。其城纯以七宝七重,绕城池水周流七重,有七宝树罗列重行及七宝壍。其城纵广四百八十里。其国丰乐人民炽盛,所有服饰珍宝异妙。其城中有五百栏楯,街巷市里行伍相当,以诸杂宝金银错涂悬缯幢幡,譬如天锦城上台观楼阁。埤堄皆七宝作。城上宝树行列奇好。复以阎浮檀金为交露盖,以七宝铃悬其楼阁,风起之时吹其铃声,其音和雅譬如天乐,其有众生闻铃音者以自娱乐。绕城池水冷暖和适常满不减,其池水中有七宝船,其人乘船游戏池水中,其人宿命有福功德而得致是。其池水中有波昙华、分陀利华、拘文罗华、优钵利华,复有余华杂种异色数千百种,三千大千国土所有妙华无不在彼。顺绕其城各有五百庐观,亦七宝作姝好严事。一一庐观有五百池水,其池纵广各二十里,亦以七宝杂色妙华,其华大如车盖,其华五色青黄赤白红各自分明,其池中有凫、雁、鸳鸯、孔雀、鵁鶄,异类奇鸟数千百种。其城庐观所有宝物,亦无有主,亦无守者,以其国人宿福所致,常习行般若波罗蜜故,是以长夜受是福德。善男子,彼有菩萨名法上,在其国中央有宫殿舍,广纵四十里皆以七宝,作宫墙七重,所有栏楯七宝之树,园观浴池亦复七重,其楼阁栏楯宫殿门合,皆是七宝雕文、刻镂七重。法上宫里有四庐观——一名、常乐,二名、除忧,三名、杂华,四名、杂香,一一庐观有八池水——一名曰、贤,二名、贤妙,三名曰、乐,四名、妙乐,五名、吉祥,六名、吉上,七名曰、除,八名、不还,其池四边边各一宝——金、银、琉璃、水精,纯以紫磨黄金为底,以金罗网为盖。其一一池中金为梯陛,种种杂色砗磲玛瑙众宝杂成,其梯陛两边复以紫金为芭蕉树,其华柔软随风委靡。其池水中亦有杂华如上所有,顺池水边又有华树,风吹诸华堕池水中便如根生,其池水香如天栴檀。法上宫中有六万八千夫人婇女围绕娱乐,香氏城中男女皆来会,于常乐池观共相娱乐。’
“其化佛言:‘善男子,是法上菩萨与其眷属共相娱乐,以三时说法。香氏城中众人,为法上菩萨施设法座,于城中央金、银、水精、琉璃为座,细软劫波育以为其蓐,以天杂香而著其蓐,其座高十里,当其座上有诸男女把持垂珠,又散名华烧诸名香。何以故?敬于法故。法上菩萨坐其座上,以般若波罗蜜为众生说法。’
“化佛复言:‘善男子,香氏国人恭敬奉事法上菩萨其像如是。有若干百千诸天来会听受般若波罗蜜,中有书者,中有讽者,中有口受者,中有念者,中有寂然念行之者。国中众生皆是阿惟越致,于阿耨多罗三耶三菩不复动还。善男子,汝从是东去到法上菩萨所,可得闻般若波罗蜜。是法上者,是汝前世真知识也,常劝助汝于阿耨多罗三耶三菩。法上菩萨本求般若波罗蜜时亦如汝。今往善男子,昼夜莫断于念,得闻般若波罗蜜不久。’
“尔时,萨陀波伦闻是语已,踊跃欢喜言:‘我何时当得见法师从受闻般若波罗蜜?’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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